2011年10月6日

海芋田的梦 (55)

勇明和坤旋以瑞林即将出国深造为由,特别举办欢送会。瑞林会独自演奏钢琴,为好朋友们留下更多的回忆。
对于这提议,瑞林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,打算将练习了很多次的曲在立欣面前呈献。
现在的他很紧张,手心都冒汗了。但他拼命告诉自己,只有一次机会,如果他错过了这一次,恐怕真的不会再有机会和勇气了。
他慢慢走近摆放在屋子中间的钢琴,轻轻地打开琴盖,感受着琴键传入手的冰冷。
不记得类似的情景他预习了多少次,但总是怯场。明明已经做了很多心理建设,但只要想到会遭到拒绝,心就更怕了。
这是最后一次了,因为他答应了爸爸到国外深造,不管她是否接受他的告白,他还是会选择离开。
看着站在中间,神情分外紧张的瑞林。立欣有种预感,或许今天以后他们就会走向不一样的未来,从此没有交集。
瑞林深吸了一口气,将双手都放在琴键上。呼气的同时,琴声响起了。
琴声让在座的每位都惊讶不已,特别是立欣。她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对钢琴激动不已了,因为她始终没办法流畅地弹完这首曲子。
他竟然办到了,而且是那么地自信和自在。向来只学小提琴的他,究竟花了多少时间学这首曲子?
立欣强忍着要掉下来的泪水,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他。
当最后一个音符结束后,他把麦克风从架子上取下。犹豫了一会儿,该怎么告白才不会太唐突?
“立欣,我们,认识了好久哦!久到你快忘记我说过,会一辈子守在你身边的承诺。怎么办啊?我好像真的没办法继续待在你身边了。
除了你,我最在乎的就是爸爸。爸爸从来没要求我,非要达成他的任何期许不可。一直以来,只要我认为是对的就好了。
这是唯一一次,他要求我尊重他的选择,要我到德国深造。假如这么简单的要求我也办不到,往后面对一直疼爱我的爸爸,我会很惭愧。
想着往后会不在你的身边陪着你,让你发泄心中的不愉快、也不能事事护着你,不免会心慌。我不确定自己是担心你的安危,还是心里在害怕有个人会取代我在你身边的位置。”
大家的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,想知道身为女主角的立欣会有什么反应。
“我,没有忘记。我只是接受不了,不能继续弹琴的事实。不晓得怎么面对一直都很喜欢我弹琴的你。
我要怎么告诉你,我不能弹琴了?这些我都不懂得怎么想你诉说,我只能一味推开你。”
眼泪还是不听使唤地滑下了,为什么会不争气地哭了?答应要来的时候,不是已经答应自己不会哭的吗?怎么还是哭了?
瑞林激动地跑到她身边,紧紧地拥抱着她,好让她能感受到自己的爱有多深。
听见她的抽泣声,瑞林终于明白她忍得好苦、好无助。
“傻瓜,我真是傻瓜。”